白水清茶

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,其次是现在。

20.春日生

至于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,魏嬿婉大部都已经记不清了,脑海里只隐约闪过几幕帝妃之间争吵的画面。他们吵了许久,久到外面都下起了大雨,雷声渐作,震耳欲聋。她躲在胡乱接过的褂子里被人揽着,汲取着唯一一丝温暖。

终是他们发现她在此处不甚妥当,将她送回了屋。她站在门口,发丝被雨水淋成一绺绺黏在两颊处,狼狈的很。

走时留下的水还未曾倒掉,她褪去衣衫迈入浴桶中。水冰冷刺骨,她却好似无所察觉似的,拿了皂角一遍遍擦洗着,直到皮肤下泛起了血色小点才作罢。

她裹紧被子,蜷缩在角落,任由发丝上未干的水滴落在床上,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。门好似被人推开,恍惚中进来一个黑色的人影,拿着一柄长长的簪子狠狠向她的心口刺来。

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,睁开双眼。

“你醒了?感觉如何?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”一连串问题砸的魏嬿婉发懵。

“你……”她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,阳光照的温暖。魏嬿婉缓了缓神,开口声音竟嘶哑如鸦啼,她顿了顿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进忠起身,给她递了一杯温水“前日夜里。”

他拨开挡住魏嬿婉眼前的碎发,用手背探了探额上的温度“你睡了将近两天,昨日又发起了热,现在还未曾大好,你再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魏嬿婉摇了摇头,盯着窗外的风景,发起了呆。

前日下了大雨,窗外的水渍还未完全被晒干,几只蜻蜓结伴从水坑上一点而过,正是宜人的风景与温度。

进忠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,他从一旁的食盒里端出一个小碗,试了试温度“你现在还在病中,应多吃点清淡的,我给你备了粥,可能不合胃口,为了身子也好歹吃点。”

魏嬿婉眼神仍旧未从窗外移开,只摇了摇头。

进忠见状,暗中叹了一口气,把盛粥的碗放在小几上,掰过魏嬿婉的脸,使她和他对视,语气中带了几分强硬“嬿婉,想离宫不只有一种方法,来日方长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自暴自弃的样子,连下床都费劲,你还有什么力气逃出这里?你当初那种一心想向上爬的韧劲去哪里了?”

魏嬿婉被他的态度惹的怒极,一巴掌拍开他的手,掀开被子就要下床,仿佛要证明给他看,结果双脚甫一沾地就似踩了到了柔软的棉花上。她强撑着走了几步,但还是不敌病情的困扰,旁边柜子上的花瓶在她摔倒时被带倒,清脆的碎了一地。

进忠不顾她的抗拒将她抱回床上,捏着她的肩说道“你想做的一切我都会帮你,但是前提是你值得我去冒险,而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。”

魏嬿婉盯着他的眼看了良久,带了几分难以理解的疑惑,眼前人的样子却渐渐模糊起来。

她夺过小几上瓷白色的碗,背对着进忠大口的吞咽着。眼泪如珠子般落入粥中,算不上好吃,她却尝到了不同的滋味。

真蠢。

她心里想着,也不知道在说谁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今日份碎碎念——————

我肥来啦!以后每天会尽量给大家日更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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